第一百一十八章取舍之道（上）

    回到家里曼妮看我的脸色不好看，问怎么回事，是不是吴妍出事了。我勉强笑了笑说没事。

    曼妮给我倒了一杯水，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我身边，等了一会我说道，生了是个男孩。

    曼妮说挺好，不过一个人带男孩有些累，又问我见到孩子的父亲没有。

    我轻轻摇摇头，喝了口水，没想到水挺烫。热辣辣的感觉，让我猛地一把将杯子掼到地上，清脆的破裂声，杯子四分五裂。

    曼妮没有说话转身走了，只剩下我在客厅坐着，一直坐着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房间里传来轻轻地啜泣声，我当时真的想抽自己一个嘴巴，刚才做了什么，又跟曼妮没有关系，我干嘛这样做，可是男人的一种廉价的，甚至不值钱的自尊，让我站起来直接走了，出门走了。

    洋洋洒洒的雪花，我站在路灯下面看着，透过路灯的光亮，无数的雪花层层叠叠，牵扯不清的飞下来，落在我的头上，眉毛上，脸上，肩膀上，忽然一种巨大的，无可估量的伤痛击中我，就像旋转的，没有躲避余地的弹头钻入的我心房，瞬间撕成碎片，而且是无法弥补的碎片。

    吴妍，难道我是为吴妍伤心？还是，还是为曼妮的啜泣难过？亦或者是小裴的不告而别，再或者是那种，那种无法自拔的自伤情绪？

    我不知道，看着漫天的雪花我笑了，嘴张的大大的，让那一点点的冰凉，进入到我的口腔，冰凉的触点，一点，两点，三点，无数点，我的嘴变得冰凉，麻木，可是我的心在不断地翻腾，翻腾，继续翻腾！

    我病了，真的病了，在混沌的睡梦中，我梦见了遍地白骨，血红的水，还有无尽的厮杀。

    马啸，人吼，惨叫，刀剑的碰撞声，弓箭射出的呼啸，马蹄的隆隆声，一切都那么真实！

    我梦见，曼妮紧紧跟着我，我也紧紧拉着她，在刀光剑影中艰难地前行，终于脱离了战场。

    一片无垠的绿色草地，如同密密织成的毛毯，我们在上面跳着笑着，脚下的草地轻轻的骚动着脚心，痒痒的。

    我们在草地上相拥，翻滚着，嬉笑着，似乎在庆幸着劫后余生。

    忽然一个黑影遮天蔽日而下，带着翅膀的恶龙从天而降，向着我们席卷而来。

    我拔出了手中剑，冲了上去，可却被猛地抓起，强劲的风从耳畔刮过，眼中的曼妮越来越远，最后只剩下一个黑点，可就在瞬间我的身体快速掉落，，向着无尽黑暗而去，一直向前，不停地向下。

    曼妮惊恐的表情，还有伸出的手臂，我想拉住，可徒劳的抓握，满手的空空，我猛地从床上做起，大汗淋漓，喘着粗气。

    你，你醒了！我听到曼妮的声音，猛地转过身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，温热，带着令人我心安的温度，我看到了那张脸。

    你，你没有离开我！我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
    傻瓜，曼妮拿过热毛巾细心地替我擦着脸，如水的温柔看着我，手放在我的额头，柔声的说我病了，说了一整夜胡话，好吓人。

    我抓着曼妮的手，才感觉到心脏快速的跳动着，而起快得有些吓人。颓然倒在床上，看着天花板。

    过一会儿慢慢说道，那个孩子有可能是我的，但吴妍说不是，而且我每次都有碧云措施，要不我就是被绿了！

    无可奈何的笑了笑，曼妮握着我的手没有说话，就听着我不停地絮絮叨叨，絮絮叨叨。

    第二天我没有上班，而是在家修养了一天，办公室的小蒋和几个同事过来探望，我表达了感谢。

    第三天我上班了，距离我跟曼妮结婚还有一周的时间，到了单位屁股还没坐热，万副秘书长给我打来电话，让我过去一趟。

    我估计是文章的事情，心中暗自冷笑一下，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行字，站起身向着万副秘书长办公室而去。

    敲门进去，万副秘书长还有几个党史办副主任都在，我笑着冲每个打了个招呼，看了看沙发坐满了，瞅见墙边有把椅子，搬过来坐在了椅子上。

    万副秘书长看见我搬过椅子坐下，扫了一眼，估计这老小子根本就没打算给我预备座位。

    万副秘书长问我文章准备的怎么样？

    我说还在酝酿中。

    万副秘书长说已经一个礼拜过去，还在酝酿中，问我高书记等着看，难道不清楚？

    我说，清楚，但确实在酝酿中，就算生孩子也得有十个月的孕期，两个星期就要出一篇时代性、前瞻性、教育性、重大性的文章，这个我自问办不到。

    万副秘书长笑了，说我是市委上下都知道的有名秀才，这点事情怎么会难住我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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